“一壶浊酒喜相逢,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。” 这首《临江仙》后来被用作电视剧《三国演义》的片头曲, 由杨洪基先生气势镑礴地唱来。滚滚长江东逝水,那 是浊酒才衬得出来的英雄气。填下这首词的杨慎为明 朝三才子之一,500年后的今天,葡萄酒酿造拥有了 现代的澄清技术,消费者也都偏爱清澈的酒液,能“浊” 酒的,往往只有酒石酸结晶和老酒沉淀了。
先说说酒石酸结晶,这种白色或者无色的晶体因酒 石酸而命名。酒石酸是一种天然有机酸,广泛存在于水 果中,尤其是葡萄。这种酸最早由瑞典化学家舍勒发现, 这位以发现氧气而闻名化学史的先生,一生对有机酸有 着浓厚的兴趣,除了酒石酸,他还发现了同样存在于葡 萄酒中的乳酸,又提纯出了苹果酸。
石酸产生了副产品——酒石酸氢钾,这种又被称作塔塔粉的有机 盐在食品工业中被广泛运用,用途之一就是做发酵粉。它在水中 的溶解度随着温度而变化,且不溶于乙醇,那么酒石酸结晶在葡 萄酒中自然就是常客了。
这个又被称作酒中钻石“酒钻”的结晶, 在10°C以下就可以析出,我们常常可以在酒塞的底端还有瓶底发 现它的踪影。白葡萄酒因为颜色的缘由,更容易被观察到结晶的 析出,这种结晶不会影响葡萄酒的质量,而且随着温度的升高, 会重新溶解在酒液里。
与会自然消失掉的酒石酸结晶不一样,老酒沉淀是不可逆的, 就像岁月刻在老人脸庞的纹路,岁月也在老酒里刻下了印记。
葡萄 酒复杂,就复杂在它随着岁月的变换而发生不同上。因为度数不高, 再加上是发酵酒,葡萄酒中存留着大量的活性分子,比如多酚类的 单宁和颜色分子,这些大分子随着时间、温度的变化,分散、聚合, 掉落到瓶底形成了沉淀。很多资料都指出,8到10年是沉淀开始形 成的时期,这个时间还是比较合理的。
现在的各类资料亦都是按照老前辈的经验一路承袭下来的,那 时的老酒沉淀或许真的有不好的风味,因此沉淀最好倒掉。不过, 经过现代酿酒业的变革式发展,沉淀亦可有不错的。我也是从不要 沉淀到专门要把老酒沉淀品尝一番。酿酒业已有了变革式的发展, 品酒自然亦不用拘泥于前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