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浒中,提到窝囊两个字,很多人会想到林冲,那个妻子被人调戏,却不敢动手维权的男人。有人会想到武大郎,那个妻子红杏出墙的男人。
但是,武大郎其实并不窝囊,当他得知自己的媳妇与别人通奸后,他还敢于前去捉奸。这一点上,有一位梁山好汉做得就差远了,他叫杨雄。
那人生得好表人物,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,两眉入鬓,凤眼朝天,淡黄面皮,细细有几根髭髯。……因为他一身好武艺,面貌微黄,以此人都称他做病关索杨雄。
这是书中关于杨雄的介绍,无论是长相,还是武艺,杨雄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。
他绰号中的“关索”,相传为关羽的第三子,是一位勇猛非常的武将。绰号中的“病”字,不是生病的意思,而是“使……病”的意思,引申为超过。所以病关索的意思就是超过关索。
那么杨雄其人究竟如何呢?
一、爱好加班的“新郎官”
杨雄在蓟州很得宠,知府很赏识这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,让他做了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。
押狱这个官职相当于现在的监狱长,在当时也是比较有地位的。
对于这份工作,杨雄很是珍惜,不但每天按时上班,有的时候甚至还主动加班。
他的妻子潘巧云就曾对裴如海说:
我的老公,一个月倒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。
每个月杨雄都要在监狱值二十多个夜班,真不知道身为监狱长的他怎么就这么忙,连夜班这种事情都要亲力亲为。
水浒中的好汉们在情欲方面都是怪胎,没结婚的不想结婚、不近女色,结了婚的,也很少与妻子在一起,不是加班就是练武。没有几个像宋押司那样的实诚人,刚买到手的外宅,就夜夜往人家那里跑。
此时的杨雄与潘巧云结婚还不满一年,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,正是“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”的时候。
是潘巧云没有魅力吗?
当然不是,潘巧云可是书中少有的美女,报恩寺的和尚们来杨雄家里做法事,都被潘巧云迷得神魂颠倒。
守着这样一个媳妇,新郎官却还以事业为重,真是“难得”。
但是正是因为如此,独守空闺的潘巧云不甘寂寞,看杨雄加班辛苦,潘巧云为杨雄贴心地带上了一顶帽子,绿颜色的那种。
二、难得糊涂,杨雄的生存法则
潘巧云看上了报恩寺的和尚裴如海,裴如海对美貌的潘巧云也起了歪心思。二人的相遇,恰如干柴烈火,很快就燃到了一起。
为了长久在一起,潘巧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:
若是夜晚老公不在家时,便掇一个香桌儿出来,烧夜香为号,你便入来不妨。只怕五更睡着了,不知省觉,却那里寻得一个报晓的头陀,买他来后门头大敲木鱼,高声叫佛,便好出去。若买得这等一个时,一者得他外面策望,二乃不教你失了晓。
就这样,杨雄去监狱里加夜班,裴如海就到杨雄家里加夜班。两人基本上实现了无缝对接。
原本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,但是杨雄家里却有一个精细人。这人是杨雄的结义兄弟,人称拼命三郎的石秀。
潘巧云和裴如海的这些小动作没能逃过石秀的双眼,看到二人勾搭在一起的丑态,石秀很愤怒。
“哥哥如此豪杰,却恨讨了这个淫妇!倒被这婆娘瞒过了,做成这等勾当!”
终于,石秀忍不住了。他决定去找杨雄,告诉杨雄事情的真相。二人在酒楼喝酒,石秀对杨雄说:
“哥哥每日出来,只顾承当官府,却不知背后之事。这个嫂嫂不是良人,兄弟已看在眼里多遍了,且未敢说。今日见得仔细,忍不住,来寻哥哥,直言休怪!”
被兄弟告知自己带了绿帽子,杨雄很愤怒“这贱人怎敢如此!”
石秀连忙安慰杨雄,并让杨雄忍耐住,然后设计第二天晚上去捉奸。
没想到的是,当天晚上,知府找杨雄展示武艺。知府看了杨雄的武艺后,十分高兴,一连赏了他十大赏锺,府内的一些差役也请杨雄吃酒,这下杨雄喝得大醉。
回家后,杨雄也忘了石秀交代的话,借着酒劲,他痛骂潘巧云。
次日一早,潘巧云假装委屈,向杨雄诉苦,并且倒打一耙,说石秀日常经常调戏她。
杨雄听了大怒:
“画龙画虎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这厮倒来我面前又说海阇黎许多事,说得个没巴鼻。眼见得那厮慌了,便先来说破,使个见识。”口里恨恨地道:“他又不是我亲兄弟,赶了出去便罢。”
就这样,潘巧云蒙混过关了,而石秀却被杨雄给赶走了。
不知杨雄是真糊涂,还是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。从他日后的表现来看,他对潘巧云竟然没有半点怀疑。这件事后,他依旧保持往日的状态,经常加班。
三、不逼一把,永远“病着”的“关索”
杨雄不在意这件事,但是石秀却很在意。对于潘巧云扣过来的屎盆子,石秀感觉很膈应。
他就近找了一家客店安歇,暗中观察杨雄家的情况。
这天是杨雄夜班,石秀知道潘巧云偷情的日子到了。次日,他早早地守在胡同口,先杀死了报晓的头陀,又杀死了偷情后出来的裴如海。他剥下两人的衣服,然后回到客店睡觉去了。
胡同里出了两条人命,潘巧云的奸情再也隐瞒不住了。得知消息的杨雄这才幡然醒悟:
“此一事准是石秀做出来了,我前日一时间错怪了他。我今日闲些,且去寻他,问他个真实”
此时,石秀也在找他,石秀将他引到客店中,把裴如海和头陀的衣服出示给杨雄看,杨雄真的愤怒了:
“兄弟休怪。我今夜碎割了这贱人,出这口恶气!”
石秀知道杨雄是个什么人,他是典型的“刀子嘴豆腐心”,别看嘴上说得硬气,真到了动手的时候就软了。
石秀决定帮杨雄下定决心,他对杨雄说:哥哥只依着小弟的言说,教你做个好男子。
他让杨雄次日将潘巧云和侍女迎儿一起骗到翠屏山上,然后当场对峙,让潘巧云说出实情。
杨雄答应了,次日他把二人骗到了翠屏山,在石秀的再三逼问下,潘巧云和迎儿如实交代了整个通奸的过程。
哪个男人能忍受住这一点,尤其是自己的妻子当着自己兄弟的面诉说通奸的过程。
石秀在此时适时地送上了助攻,“今日三面说得明白了,任从哥哥心下如何措置。”
此时的杨雄已经没有了退路,只能硬着头皮杀死了迎儿和潘巧云。
在石秀的“逼迫”下,杨雄终于迈出了这一步。若是没有石秀,恐怕杨雄是不会下定决心杀死潘巧云的。即便是知道出轨,杨雄最多也只会把潘巧云休掉而已。
杨雄这个人缺少好汉身上的那种勇气和决心,杨雄这个名字本来十分的阳刚,但是从他的表现上来看,他称不上一个“雄”字,甚至有些“痿”。被戴了绿帽子依旧选择忍耐,实在是让人既感到可悲,又感到可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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