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生活随笔

南非在哪里(曾经傲视非洲,现在却动荡不安,谁该为凋零的南非担责?)

  一个曾经拥有过核武器的国家,一个曾经的非洲最发达国家,一个直到现在仍然挂着“第五块砖”的牌子,却又早已名不符其实的国家,一个近年来逐渐凋零,10年间GDP下降20%,已经沦落到被饥饿,失业,混乱困扰的国家,最近几天更是发生了大规模骚乱和动荡,乃至很多商店被烧洗劫一空,军队不得不上街维持秩序,这个国家就是曾经的“非洲领头羊”——南非。

  1990年,南非的GDP总量是1155.52亿美元,人口是3680.85万,人均GDP为3339.97美元。这个人均GDP在当时的世界上足可以进入中等偏上国家行列,更是可以傲视非洲。那时的南非虽然尚存种族歧视,但若与其他非洲国家相比,南非的普通民众尚不至于挨饿,欠缺的只是政治权利和就业公平。

  1994年,曾坐了27年牢的曼德拉上台,南非第一个黑人总统诞生。自此后,“世界伟人”的光环便套在了曼德拉的头上,南非也成为了“标杆”式的国家。一个“新南非”诞生了。

  南非的种族歧视政策是1990被取消的,其标志是含有种族隔离条款的《班图斯坦法案》被废除。而在1994年曼德拉上台后,大量的黑人兄弟进入了政府,医院,银行等重要机构和部门。黑人从此当家做主了。

  三十年过去了,南非的发展有哪些变化呢?2020年,南非的人口增长到了近6000万,GDP总量是3025亿美元,人均GDP约5000美元。再往前推,南非2019年的GDP总量是3513.64亿美元,人均GDP是5980美元,2018年的人均GDP是6375美元。根据世界银行提供的数据,在过去的10年间,南非经济下滑了20%。现在,南非有近一半人口处于贫困线下,失业率高达32%以上。几乎可以肯定,在此次哄抢,烧及动乱后,南非的失业率和贫困人口仍然会增加。

  那么,是谁导致了南非的衰落?谁应该为日渐凋零的南非承担责任呢?有人曾将南非第一位黑人总统曼德拉形容为“世界伟人,南非的罪人”。显而易见,言外之意是将责任推到了曼德拉头上。其实,这并不辩证。因为,曼德拉确实有“矫枉过正”的做法,但一股脑的将责任推在他一个人头上显然不公平。南非的衰落有政治因素,有内部腐败因素,有经济规律因素,有黑人兄弟的技术,管理水平因素,甚至于还有美国及国际社会为了“树立标杆”而推波助澜的因素。

  随着曼德拉的上台,大量的黑人兄弟涌进了南非的政府,医院,银行,学校,研发机构,工厂核心层。毫无疑问,他们取代了布尔白人的决策权,把持了包括技术领域在内的关键岗位。毫不讳言地说,那时的黑人兄弟尚不具备与发展相匹配的技术和管理的水平及能力。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。

  客观地说,曼德拉的个人品质确实有闪光之处,他坚韧不拔,为黑人的自由和政治权利奋斗了一生。权力是争取到了,可怎么使用却成为了败笔。大量地不具备技术,管理能力的人突然涌入政府,医院,银行等重要部门和机构,势必形成“外行领导内行”的局面,其后遗症必然会在发展中凸显。比如,之前的南非医院医疗水平很高,如果有大病或疑难病症,其他非洲国家几乎都会首选南非医院,可是,在许多外行或水平较低的人把持医院后,试想,谁还敢去?凋零也就成为了必然。

  种族隔离制裁理应被废除,黑人兄弟争取政治权力自然也是应该。但是,那并不等于可以走向另一面,即新的,实质上的另类种族歧视和隔离。南非的种族歧视废除前,是布尔白人把持政府,掌握资源,隔离和歧视黑人。然而,在黑人当家做主后,白人却又受到了心照不宣的排挤。于是,一些有技术,有管理经验,有财富的白人也就逐渐离开了南非,带走了资金,技术,经验和市场。这自然也是对南非经济,治理的冲击。显然,其中不乏曼德拉及南非黑人政府的矫枉过正。

  曼德拉的个人品格很高尚,但他的身边人却未必如此。在曼德拉蹲监狱时,他的家人及政治盟友不离不弃,给了他巨大的精神,政治和生活层面的支持。正因为此,在曼德拉执政后,他要报答家人和政治盟友,所以,对他们的约束力也就不那么有力了。逐渐地,南非政府的腐败问题便成为了南非民众的诟病话题。

  曼德拉执政后,作为执政党“非国大”内的政治人物自然进入了政府领导层。与此同时,曼德拉的家人,追随者,政治盟友也不可避免的进入了政府及国家的要害部门,渐渐地,内部便出现了权力及利益争夺的矛盾。曼德拉执政时,尚且还能依靠的崇高威望进行压制,而在他退下来回后,便渐渐失去了对控制力,以至于发生了桌面上的斗争。自然,期间也夹在着经济利益。而在曼德拉去世后,南非政坛及社会更是难以平静。说明什么?起码说明制度比人的影响力更靠谱。

  素有南非“国父”之称的曼德拉是2013年12月5日去世的,2017年就发生了非国大内部的权力斗争。一方是即将离任的总统祖玛的前妻恩科萨扎娜·德拉米尼·祖玛,而另一方则是现任总统,当时的副总统拉马福萨。祖玛前妻代表着谁,自然无需赘言。更意味深长地是,这两人都是富豪,这也就自然牵出了南非的“贫富分化”问题。而这次的南非动乱,其导火索则是前总统祖玛因贪腐问题被拘禁。而商店之所以被哄抢及烧,既有政治因素,也有饥饿,贫穷,贫富分化等现实及社会问题。

  白人执政时期的南非,贫富分化严重,财富大多都掌握白人手中。曼德拉当时的竞选口号主要有两个,一个是确保黑人的政治权力,另一个是消灭贫富分化现象。经过近三十年的努力,贫富分化确实被消灭了,不过,消灭的却只是白人与黑人的差距,因为有财富的白人大多都跑了。而黑人与黑人之间却又形成了新的“贫富分化”。因为,财富又集中在了能够控制资源的那部分黑人手中,比如非国大党内的部分高官。目前,南非的贫困人口大约在50%以上。在这次哄抢事件中,就出现了高档沙发被抢,却只能放在贫民窟外坐在上边晒太阳,空调被抢却没有电源可用的不伦不类奇观,所折射的就是贫富差距。

  当然,对于当年的南非是否是个发达国家也有争议。有观点认为,那时的南非并不是个发达国家,原因是人均GDP不高,没有达到其他西方发达国家的人均GDP水平,且有贫富差距。其实,这个问题也要辩证地看。比如,美国是个发达国家,但美国的贫困人口数量也不少。再者,要知道,南非当时的黑人与白人的人口比例是5比1。而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人均GDP已经不低了。再者,一个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掌握了核技术的国家,它的科技水平自然也不能低到哪里去,关键是南非科学家自己制造出的核武器。

  提到核武器,也就不得不说说南非这个“标杆”是如何被美国及国际社会树立起来的。按理说,美国应该偏袒南非的白人政府才更符合美国的一贯形象。可是,自此南非拥有了核武器后,美国的政策却开始转变了,转而支持非国大党的斗争了,而国际社会似乎亦是如此。因为,曼德拉这个“世界伟人”的形象是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共同树立的。曼德拉成为各大国的座上宾,成为几乎整个国际社会的“榜样”,本来就是耐人寻味的现象。于是,在南非,种族隔离政策被废除了,布尔白人政府也主动销毁了核武器,非国大获胜了,曼德拉成为了南非的第一任黑人总统,南非也自此走人了黑人自己治理的道路。

  直白地说,南非是个有核国家可能并不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。也许美国已经判断出黑人早晚都要获得政权,那样的话,一个有核的新南非也不能使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安心。再者,在曼德拉上台后,正值克林顿的政府执政,而却又善于在世界上树立民主国家形象,自然需要标杆和榜样,而其他重要国家也恰有此意。于是,曼德拉成为了世界的“骄傲”,南非也成为了反对种族歧视和民主的样板。于是,在一片热捧声中,南非沦落到了如此地步。

  南非的凋零说明,凡事不可矫枉过正,亦不能因噎废食。而南非衰落的原因,主因自然是思想意识与管理能力不匹配,权力斗争消耗,资源占有不公平,社会分配不科学,人员基本技能欠缺等内部原因,也有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过度热捧的因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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